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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元的黄昏?石油人民币PK芯片美元

放大字体  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:2023-04-08  浏览次数:22
核心提示:今年年初,中国和巴西达成协议,不再使用美元作为中间货币,而以本币开展贸易。这意味着,中巴两国的贸易、投资可以直接使用雷亚
今年年初,中国和巴西达成协议,不再使用美元作为中间货币,而以本币开展贸易。这意味着,中巴两国的贸易、投资可以直接使用雷亚尔或人民币进行结算。
巴西作为南美第一大经济体,是资源和粮食的重要出口国。中国连续14年成为巴西第一大贸易伙伴。两国政府共同推动“去美元化”,可能削减一点美元的国际结算份额。
俄罗斯在克里米亚事件后全面去美元化,在俄乌战争后迫于制裁压力采用卢布结算。沙特近些年外交走向多边与自主,加速押注中国,去年与中国达成了规模庞大的贸易与能源投资协议,双方正在协商人民币结算石油方案。东盟各国财政金融官员在3月28日的印尼会议上讨论了如何降低对美欧日英四国货币的依赖,强化当地货币结算。
近些年,中巴俄沙实质性地推动“去美元化”,东盟国家也有意强化本国金融安全。在硅谷银行破产和瑞信爆雷后,有人认为美元以及以美元为核心的国际金融体系正在遭受挑战,这将加速“美元霸权”的终结。
马斯克3月30日在推特上称:“这是严重的问题,美国的政策过于强硬,使其他国家都想抛弃美元。”
“石油美元”式微,是美元的黄昏?“石油人民币”取而代之,还是“芯片美元”另辟蹊径?
 
欧美体系与非欧美体系
 
去美元化和强美元化并存,是2008年金融危机后国际经济与政治秩序崩溃的结果,是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危机、俄乌战争及对俄制裁之后国际贸易与国际金融分裂的表现。
 
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,国际贸易体系由三大产业链构成:欧美日韩技术和资本输出产业链、以中国为代表新兴经济体商品供应链、以俄罗斯、沙特为代表的能源供应链,而这三大供应链均以美元作为结算货币,并与以美元为核心国际金融体系高度融合。因此,过去的全球化经济实际上由这三大供应链加上美元金融体系构成。
 
但是,2008年金融危机宣告这轮经济全球化的终结,三大供应链和国际金融体系从崩溃走向分裂。俄乌战争引发欧洲二战以来最严重的地缘政治危机,其最严重的秩序后果是欧美与俄罗斯之间的能源供应链、金融供应链硬脱钩。
 
战争之前,俄罗斯在这三大化石能源领域均为欧盟第一大进口国,俄气占欧盟天然气进口的45%,俄油占欧盟原油进口的27%,俄煤占欧盟硬煤进口的46%。战争爆发后的2022年12月,俄气在欧洲的市场份额下降到7.5%;预计到2023年将进一步缩小到5%以内。
 
随着国际地缘政治危机的“长尾效应”发酵,欧美国家以在岸、近岸、友岸和供应多元化为原则重构供应链。去俄油气的激进政策制造了一个“破窗效应”,欧美国家不惜以短期代价来换取长期的供应链安全,从而加速推动去中国商品化、技术封锁升级和产业转移。
 
数据显示,2022年,中国对欧美出口从四季度开始快速萎缩,美国降低为中国第三大贸易伙伴。今年前2个月,对东盟出口反弹,对日韩欧出口均有所改善,但对美出口依然大跌、持续恶化。
 
欧美对俄罗斯金融制裁产生了政治“涟漪”。那些意识形态、政治制度与欧美不完全相同、但又在贸易和金融上高度依赖于欧美的国家,如中国、巴西、沙特,甚至部分非盎格鲁撒克逊圈的经济体,担忧欧美掌控的贸易与金融控制权对其构成安全威胁,进而主动改变国际贸易与金融格局。
 
如今,全球贸易版图正在进入大变局时刻,呈现两大分裂之势:以美元为核心的欧美体系和正在强化本币地位的非欧美体系。
 
智本社推出的《全球贸易大变局专题报告》指出,过去三年的贸易数据显示,美国与欧洲、与加拿大墨西哥、与日韩、与澳洲、与东盟印度的关系正在不断地增强。
 
欧洲是美国“友岸生产”的最重要的合作伙伴。俄乌战争后,美国成为欧洲最稳定的能源与贸易支持者。2022年前10个月,美国对欧盟出口增长30%至2906亿美元,进口增长13%至4559亿美元。
 
加拿大是美国传统的贸易盟友,兼顾“近岸生产”和“友岸生产”属性。目前,美国、墨西哥和加拿大之间自贸协定USMCA覆盖全球贸易量28%,而欧盟成员国之间贸易量占全球外贸总量比重不过18%。
 
墨西哥作为美国“近岸生产”为数不多的国家,是美国继欧盟、加拿大之后的第三大贸易伙伴。在USMCA正式生效后,两国贸易突飞猛进。2022年前10个月,美国同墨西哥之间的出口同比增长19%至5724亿美元,进口同比增长24%至7530亿美元。
 
美国试图与日本、韩国在“友岸生产”的基础上重构全球芯片产业链。目前,美日荷达成了一项关于限制向中国出口先进芯片制造设备的协议,出口管制协议可能扩大到荷兰阿斯麦、日本东京电子和尼康等公司。
 
美国基于供应多样化实施印太战略,增强与东盟、印度贸易关系。以越南为例,2022年前11月,越南对美国累计出口1015亿美元,占出口总额的30%左右。
 
北美、欧洲、澳洲、日韩、东盟、印度正在形成更加紧密的经贸关系和新的商品、能源、技术和金融供应链。另一边,中国也在努力增强与东盟、俄罗斯、沙特伊朗及中东国家、巴西及南美国家、哈萨克斯坦及中亚国家的贸易与金融关系。
 
2022年,东盟替代了欧盟和美国成为中国第一大贸易伙伴。对东盟进出口金额达到6.52万亿,同比增长15%。其中,对印度尼西亚、新加坡、缅甸、柬埔寨、老挝进出口增速均超过20%。
 
中国正在加强能源多样化贸易,增进与俄罗斯、蒙古、哈萨克斯坦、沙特、巴西及南美国家的能源和大宗贸易合作。
 
俄乌战争后,中俄关系备受世界关注,两国贸易显著增强。数据显示,2022年,中俄贸易额同比增长29.3%,达到1902.72亿美元。其中,中国对俄出口761.23亿美元,增长12.8 %;中国自俄进口1141.49亿美元,增长43.4%。5-7月,俄罗斯连续3个月成为中国最大的石油供应国。
 
美国“出”中东、强亚太,中国则“进”中东。2022年底,中国与沙特双方签署了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协议,增进在能源、基础设施等领域的投资、贸易与合作。2022年中国与沙特双边货物进出口额为1160亿美元,同比增长33.1%。
 
为了降低对北美和澳大利亚的大宗进口依赖,中国加大对蒙古、哈萨克斯坦、巴西及南美的煤炭、石油、原材料和粮食进口。
 
2022年中国对巴西的贸易额达1714.9亿美元,创下历史纪录。中国已连续14年成为巴西第一大贸易伙伴。巴西对中国出口商品规模913亿美元,从中国进口商品规模616亿美元。巴西是中国大豆、鸡肉、食糖等第一大进口来源国,中国也是巴西重要直接投资来源国,包括制造业、能矿、农业、基础设施等。
 
俄乌战争后,“安全与发展”替代了“和平与发展”成为当下及未来世界的主旋律。经济全球化已从退潮走向分裂,国家安全、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推动国际贸易与金融呈两大分离之势。
 
 
国际金融分化
 
美元体系与非美元体系
 
现行的国际货币体系被认为是布雷顿森体体系2.0版本。在布雷顿森林体系(1.0)时期,欧美货币体系以美元为核心,各国货币与美元挂钩,美元又与黄金挂钩(35美元一盎司黄金),形成固定汇率制度。美元以黄金作为储备发行,允许成员国政府刚性兑付,属于金本位制度。
 
要理解这一点,必须了解信用货币体系。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后,固定汇率制度、金本位及其刚性兑付制度随之瓦解,取而代之的是信用本位和浮动汇率。浮动汇率的本质是货币市场定价,这意味着美元的汇率将不稳定。金本位美元的信用来自黄金储备和刚性兑付,而信用本位美元不存在刚性兑付,主要储备资产也不是黄金而是国债。
 
既然不能刚性兑换黄金,我如何能够信任美元(信用货币)?
 
很简单,交易兑换。虽然你持有的这张“通用欠条”不能刚性兑换黄金,但你可以到市场上通过交易兑换各种商品和资产。换言之,信用美元及一切信用货币的主要价值来自于市场交换。谁能够交换更多商品,谁的价值就越高,价格也自然更稳定。一国货币如果能够在国际上交换石油、小麦等大宗商品或者高科技产品,那么其成为了硬通货。这就是“石油美元”的重要性。
但是,2008年金融危机后,“石油美元”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首先,美国对伊拉克的战争很大程度上消除了中东恐怖分子的隐患,中东地缘政治地位下降;其次,美国页岩气革命促使美国从石油进口国变成石油净出口国,美国对沙特及中东的依赖大大下降,外交战略开始“出”中东、重回亚太;第三,自奥巴马政府开始,美国民主党大力推动新能源和价值观外交,两国外交还因“卡舒吉案”疏离;最后,沙特王储萨勒曼意识到单一外交战略风险正在增加,着力推动自主外交和多边外交。
美国与沙特之间外交渐行渐远,“石油美元”也愈加名不副实。令人感到奇怪的是,“石油欧元”为何没能取而代之。首先,欧债危机重创欧元信用;其次,欧洲过度主张清洁能源;第三,欧盟对中东地缘政治的主张不统一,德国持续押注俄罗斯能源;第四,2022年欧洲激进去俄油气又重创欧元。
美国借助俄乌战争之机重新团结欧洲,扩大北美自由贸易区,进一步强化盎格鲁撒克逊朋友圈,拉拢日韩构建全球芯片产业链,实施印太战略扩大与东盟及印度的贸易,打造新的欧美贸易及金融体系,以大宗商品为核心的“石油美元”逐渐过渡到以高科技为核心的“芯片美元”。
用信用货币的逻辑来看“芯片美元”。信用本位货币,其信用来自哪里?从静态的角度来看,是其抵押资产,国债、黄金等,广义上是政府财政收入、信用扩张能力以及国民经济实力。从动态的角度来看,是其能够在市场上交换到什么商品,尤其是本国能够提供(出口)多大价值的商品。“石油美元”的背后是美国能够提供高价值的武器、技术和金融资产。“芯片美元”,其实更进一步,芯片是这个时代的“石油”,而且是美国拥有重大优势的技术产品。“芯片美元”意味着能够购买到美国先进的技术,包括芯片、人工智能等。而拜登政府试图构建全球芯片产业链,打造以芯片为核心的高科技贸易支撑的美元金融体系。
反过来说,在欧美贸易和美元体系之外的国家,即便持有美元,也不是“芯片美元”,无法或难以购买到包括芯片在内的最先进技术。这就是俄罗斯、中国等国家去美元化的重要原因。
 
国际货币博弈
市场力量与非市场力量
 
从欧美贸易到美元体系,“芯片美元”相当于建立了一道隔离墙。隔离墙之外的国家基于安全考虑外交多边化、贸易多元化、金融本币化。
金融本币化同样遵循信用货币的基本逻辑。在国际贸易和投资上,对方愿意接受本币,原因是本币能够在国际市场上交换有价值的商品。对于非美元货币来说,本国能够提供有价值的商品是非常关键的,几乎是本币的国际信用的所有来源。
俄乌战争爆发后,美国弱化中东、强化印太、驰援欧洲,俄罗斯又无暇顾及,中国则“进”中东,加强了中国与沙特的能源贸易和基础设施投资方面的合作。今年中国又促成了沙特与伊朗之间复交。
有人提出,能否形成“石油人民币”,“石油人民币”能否取代“石油美元”?
“石油人民币”指的是中国与石油输出国、原材料出口国之间的石油等大宗贸易用人民币结算,其成立的重要条件是,中国能够提供大量有价值的商品,供持有人民币的石油输出国、原材料出口国购买。中国大规模的廉价商品出口是人民币结算的一个重要支撑。换言之,贸易方持有人民币可以换取大量的廉价商品。
数据显示,2021年中国继续保持沙特最大贸易伙伴国地位,双边进口、出口额均列首位。其中,沙特对中国出口额达1909亿里亚尔(约合509.1亿美元),占沙出口总额的18.4%,日本(占比9.9%)、印度(占比9.7%)分列二、三位;沙特自中国进口额达1134亿里亚尔(约合302.4亿美元),占沙进口总额的19.8%,美国(占比10.6%)、阿联酋(占比8.2%)分列二、三位。
 
从数据上可以看出,中沙贸易规模远超美沙贸易,中沙之间正在推进、但尚未达成在石油贸易中用人民币或本币结算的协议。
原因是石油输出国往往是巨额的贸易顺差国,持有大规模的非美元货币面临巨大风险。比如2021年沙特对中国贸易顺差大概是200亿美元,按当前汇率计算折合人民币1300多亿元。过去,沙特处理外汇的做法是,用美元购买美债、以美元计价的金融产品或直接存入美国银行。如果用人民币结算,沙特如何处理这笔巨额的人民币呢?
中巴两国都试图扩大本国货币的国际支付金额,在双方贸易和投资中使用人民币或巴西雷亚尔结算。到底使用人民币还是巴西雷亚尔?
很多人担心巴西雷亚尔不靠谱。过去10年,巴西雷亚尔对美元确实持续下跌,但2022年由于石油危机,能源、粮食大宗出口价格大涨,雷亚尔对美元上升了5.37%;过去10年,巴西雷亚尔对人民币持续贬值,但去年对人民币大涨14%。
问题来了,巴西雷亚尔到底靠不靠谱?从过去10年历史来看,巴西雷亚尔持续贬值,持有过多的巴西雷亚尔风险偏大。反过来,巴西方面考虑的是人民币可不可靠?从去年的表现来看,巴西公司持有人民币贬值遭受外汇贬值损失。
两国交易如何建立货币互信很关键。2022年,巴西对中国商品贸易顺差大概是300亿美元,折合人民币大概是2000亿元。如果完全按人民币结算,巴西方面去年需要承担14%左右的贬值风险,但是从长期历史经验来看,人民币对雷亚尔又有升值可能。中国对巴西是贸易逆差,只要将雷亚尔及时用于进口巴西矿产和粮食,便不存在持有风险。
俄罗斯是去美元最彻底的国家。俄罗斯因与欧美能源和金融硬脱钩,强行推动石油贸易卢布结算。尽管中俄之间的贸易规模快速增加,不过中国进口俄罗斯石油主要是用欧元结算,不是用卢布也不是用人民币。所以,货币互信根本上建立在市场的购买力之上。
 
按照信用货币的基本逻辑,人民币的信用,静态上,来自外汇占款,主要是大规模商品出口创汇,央行以美元作为抵押资产发行人民币。近些年,央行不对商业银行强制结汇,大量外汇滞留在商业银行系统,从而削减了外汇占款比例,增加了对商业银行债权资产。但是,根本上来说,静态信用还是来自外汇。如果出口创汇下降,这部分信用会受到影响。
动态上,人民币的信用主要是来自大规模的商品出口。2022年石油危机对中国冲击较小,原因是中国的煤炭自给率高、价格相对低,支撑着大规模的产能供应和商品出口。如今,中国试图在动态方面着手,用中国的商品和俄沙巴的资源进行贸易,从中增加人民币的结算份额和国际信用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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